2016年10月5日将迎来七十华诞。我们谨向长期以来关心、支持学校发展的各级领导、各届校友、曾经在学校工作过的教职员工以及社会各界人士致以诚挚的谢意和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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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年06月04日 点击: 来源:原创 录入者:蒋华良
母校往事
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研究所所长 蒋华良(83届校友)
(此文曾于2001年12月28日刋于《武进日报》)
正在以色列访问的我,从毛健林老师的来信中得知,母校即将进行五十五周年校庆。得到这一令人激动的消息,曾经在母校学习生活过三年的我,心潮澎湃,夜不能寐,母校的往事潮水般涌入脑海,故作此文回忆母校的一些老师和他们上的课程。
我是1980年秋天进入母校读书的(实际上我1979年入学,因病休学一年,1980年应是复学)。与我一起进校读书的同学,均来自武进市(当时的武进县)的各个乡村,大多是农家子弟,身上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但有一个特点,学习非常刻苦。
1981年春天来的特别早,改革的春风吹绿了祖国大地,十三届三中全会的召开,使得这一年的春天比以往更加美丽。同学们以无比的热情投入到学习中,那时大家的志向就是“学好知识,为四化建设添砖加瓦”。也就在这一年的春天,一位新调来的语文老师教我们中三(1)班的语文课,他就是我所尊敬的、至今依然活跃在母校讲台上的毛健林教师。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初次和我们见面的毛老师,穿着旧中山装棉袄,带着棉帽,脚上是一双北京鞋(布鞋),身上所散发出的乡土气息与我们一样地浓。还没有说话,师生之间的距离就已经缩得很短了。开始上课了,毛老师一手漂亮的板书,再一次深深地吸引住了同学们的视线,那一堂语文课我听得特别认真。从此,一向重理轻文的我,每天最盼望上的课就是语文课。毛老师的古典诗词功底很深,听他上古诗词课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毛老师的字也影响了我们这一届好几个同学,有些同学后来写的字可以说上毛体。我本人受毛老师影响最深的是他的作文课。以前我不太重视作文,总是写不好。记得毛老师教我们做的第一篇作文题目是“春雨”,我写的非常糟糕,作文成绩不高我也没有当回事。晚自习时,毛老师找我谈话,给我讲了语言和文字的重要性:“优美的文章不仅可以供人欣赏,更重要的是文章的实用性,它是记事和交流的工具。就是你今后搞自然科学研究,不会写文章,你也将一事无成。”工作多年后,我终于体会到了这些话的真正含义。幸亏毛老师给我敲的这记警钟,我才开始重视文理科的全面发展。这给我现在的工作带来了莫大的方便,我现在写出去的研究计划和研究报告,经常受到专家的赞誉,投出去的科学论文也较少退稿,其中通顺的文字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与在母校打下的文字底子是密不可分的。可惜毛老师仅教了我们一学期就去教另外一个班了,高三时他又教文科班,要不然我会从他那里学到更多的知识。
当时湖中的英语课是全市闻名的,这与上官夫妇的努力有关。因我们班大多数同学初中是在农村中学上的,英语基础很差。高中三年教我们英语的是上官夫人尹老师。她上课非常认真,知道我们英语基础不好之后,立即改变了教学策略,先给我们补上初中的课程。在短时间内,我们就学完了初中的全部课文,这时同学们不但有了自信心,而且培养了学习英语的兴趣。上官老师没有给我们上过课,可能我们班是他夫人教的缘故,他经常到我们教室里来,因我们都认为他是当时武进县最好的英语老师,所以经常会问他一些问题。上官夫妇教英语的一个特点是,不仅仅局限于课本,经常给我们一些课外读物,记得当时经常给我们看的课外读物是从《新概念英语》上选来的文章,这在当时是不多见的。他们教学的另一个特点是从语言环境中学习语法,当时我们必须背诵每篇课文,我认为这是学习语言的最好方法。有些课文至今我还能背,这使我终生受益。有一次我到德国访问,与国外朋友交谈过程中,突然忘记在那种场合到底是用Germany还是German,中学背过的课文帮了我的忙。这时我想起了中学学过一篇关于马克思在六个月内掌握英语的课文,开头是这样的:“Karl Marx Was born in Germany and German was his native language”,在心里背诵这段之后,我立刻就知道当时该用什么词了。上官夫妇教英语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注重发音,我现在还能记得尹老师教我们the的发音,在什么情况下发[ei],什么情况下发[e?];“i”的发音规则也是从尹老师那里学的,什么情况发[ai],什么情况发[i]。这些当时看似的小问题,以后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每当我在国际学术会议上做完报告后,或与国外同行交流时,听到人们类似这样的称赞“Jiang, your English has no Chinese accent”,或者有人问我英语是否在英美国家学的时,我从心底里感谢母校的这两位英语老师。
教我们化学的是丁耀良老师。当时丁老师的化学课在全武进县也是非常有名气的,上课采用的是启发式教学方式,深入浅出,非常容易听懂。当时我认为化学就像文科一样,是一个死记硬背的课程,丁老师的课使我改变了这一看法。他教导我们化学是一门逻辑性很强的课程,应用范围也很广。记得他给我们上分子结构和原子结构一章时,向我们介绍道:“分子结构和原子结构及其他们的性质可以用解数学方程的方法得到,这个方程叫做薛定谔方程,只是现在计算条件有限,只能解氢原子这样的小体系,今后科学发展了,分子结构和原子结构会搞得更清楚。”这些话给了我深刻的印象,上大学时我不但选择了化学专业,而且从读硕士开始,我已经与薛定谔方程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几乎每天都在用计算机解薛定谔方程。丁老师的预言,现在可以说已经实现了,今天的化学不光是一门实验科学,在薛定谔方程的基础上,现在已发展了一门新的学科——计算化学。计算化学在化学、材料科学和生命科学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1998年两位美国科学家因计算化学方面的成就而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当上海科技报邀请我写文章介绍这两位美国科学家的成就时,我选择了“计算化学实用化的时代已经来临”作为文章的题目,进行文章写作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丁老师给我上的那生动的一课。
春华秋实,艰辛几许?我们这一届的学生从母校毕业已经有十七个年头了,差不多均已成家立业。由于工作较忙,我已经十二年没有回母校了,但在这从母校毕业后的十七年中,最令人忘怀的,始终是母校老师的教诲和母校校园里朗朗的读书声,在关心家事、国事和天下事之余,也关心着母校的发展。从毛老师的来信中得知,母校已易新址,并高标准、高质量地通过了国家级示范高中的验收,我感到无比欣慰。在科教兴国的大好形势下,愿母校为国家培养出更多更好的人才。